Afuterose

你所见即我 我不反驳

【a艺】不是爱人

|未来时间线 大约是23年秋季赛中段期间

|编造 虚构 都是假的 禁止上升 不要骂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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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疯在敲他的房门,笃笃笃,安艺、安艺开门,你看看谁来了。


安艺从埋头向下铺展在床面的姿势里艰难转醒,感觉双颊火烫,脊背虚潮,心跳如雷,好像经历了一场溺水。半个小时前的训练赛太凄惨,他到现在没缓过劲来,不想再复盘,不想开门,也不想知道谁来了,但是抽疯太老好人,面子又不能不给。


拖鞋拖沓凝滞,门半开半掩,门外是爱丽。或者说,是抽疯和爱丽。


安艺好像陷在方才假性溺水的后遗症里,有点过呼吸,他结结巴巴起来:“爱……爱丽?你怎么来了,你回……回俱乐部玩吗?”


抽疯在冲爱丽疯狂使眼色,太明显,以至于像台故障了的多嘴信号机,“啊对,他来这边玩,没事干想起来就回来看看…看看大家。”尾音和手掌一起拍在爱丽的肩胛骨上,彭彭地,听起来很脆,珐琅质地的慈悲。


爱丽垂着眼睛单手插兜一直没讲话,这时候才无所谓似的一抬眼,“不是没事干,我来找你的。”


抽疯只好讪笑着把他往门内推,“那你们聊,你们聊,我先下去了。”他被这突然转口的变故打得猝不及防也确实无辜,明明刚刚拜托爱丽过来开导开导安艺的时候一副“我怎么开导他啊?你明知道我不会安慰人”的死样子,还匡走了两顿鲍汁捞饭,一转头就变成“我是来找你的”了?不过也好,抽疯只能摇摇头:这个家没我迟早要散。



在爱丽存在的场合,安艺通常沉默,或者傻乐,因为他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好。这很容易举例,爱丽直播生涯里出乎寻常的直播效果半数归功于他出人意料的言行,不能单纯一味的逗乐,也不能单纯一味的严肃。比如在一年前的第五情报局,是他们俩最后一次正式同框,在职业赛事相关里,明明当时他和小马都在乐呵呵地打趣玩笑,爱丽却表现地那样靠谱且认真,这确实让他困惑,他们俩不在同一个频道。本着多说多错少说少错不说不错的原则,安艺选择闭嘴。


爱丽在问他腿的事,“怎么伤的?”


安艺目光落在打了石膏的右腿,石膏上被他童心未泯的队友们画了花花绿绿的图案,狼队图标、乌龟、小花小草之类,使之看起来幼稚又嘈杂,但是热闹。这种情况下他心里生出点藏拙的意思,尴尬地把石膏往后退了半寸,免得吵了爱丽眼睛。


他好像永远无法在爱丽面前表现得多么自如坦荡,明明在直播间面对水友的时候还能半开玩笑半撒娇地抱怨两句阴雨天的腿好痛噢,面对爱丽逞强的劲儿就浮出来了硬生生梗在喉咙,安艺说,“不小心摔的,走路没看路,没大事。”


爱丽也只是没话找话。他并非今天才看见这条伤腿,深渊六夺冠退役之后他偶尔在游戏直播间隙挂着狼队的比赛,安艺被抽疯推着轮椅出来的时候效果哗然,他操纵通关小人摇杆的手没停,匆匆看了一眼挂在屏幕半边的小屏,随口来了一句:“啊?这么喜欢雕刻家啊?”


然后弹幕哈哈哈了一阵,热心水友们叽叽喳喳地解释:不是整活啦不是cos是真摔坏了。啊哟,可怜见的。


屏幕里抽疯在尽量轻柔地尝试把他从轮椅里挪出来,两种姿势未果,急了,直接抄着膝窝揽着背抱起来往监管座位上搁,他的西装不太方便,在身上勒出深深褶皱。安艺看起来也被吓了一跳,搂着抽疯脖子的手很无措,手指紧张地蜷起来,弹幕乐疯了,总之很有戏剧效果。


爱丽还是那种没什么太多情绪的语气,“那怎么还让他上,狼队没有替补屠夫了吗?”水友们后续七嘴八舌解释地一通,他太久没比赛也看不太明白,但无非是为季后赛奠基多追求净胜之类的事,他也知道,单屠战队都是这样。


爱丽沉默地看完,手底下变态难度的操作小游戏一个关卡暂且告一段落,蹦出恭喜的字眼,良久才说,还是双屠好。



听抽疯说他最近瓶颈状态不行,十万火急,爱丽在出租车来的路上恶补了两把安艺训练赛的录像,是女巫和记录员局,安艺的角色池已经洗得有点看不太出来,角色熟练度都并不低,但防ob没防好,板区博弈太定势,开门站传送也太犹豫。太犹豫,这个词很熟悉,他好像一直这样评价他的操作,现在听起来过分刻薄。抽疯是很细致的人,他甚至还录了操作时的姿态特写给他参考,安艺的手很白,骨量很小而显得细窄,高度紧张时固定在手机背面的手指捏的惨白,粉色逼到指尖后缘的一点点,抬起来的大拇指轻轻颤抖,可能手也在抖,需要用胳膊压住,死死撑在桌缘,头也压得很低,入镜了一片发帘。


爱丽本能觉得哪里不对,无关角色池与技术上的,但是说不上来。他记得安艺回狼队上首发以来成绩还不错,算很稳健的类型,毕竟在zq和gw的留学不是浪得虚名。23年的夏季赛第一次作为首发狼屠出场,四抓率不高的同时四跑率也很低,有解说很看好地称之为人队试金石。秋季赛磨合地更适应些个人数据也好看多了,毕竟他从来不在温室,队伍整体状态低迷的情况不是没见过,给队友四杀保平的兜底局也不是没打过,按理说,不该这么丧气。


爱丽想问他最近的状态,又不知道从哪里开口,离开赛场太久,前来说教,觉得太冒昧。既然在练女巫的话,那自己好像也帮不上什么忙,何况各战队都有换血,好多新人的名字他都叫不上来,更别说分析分析什么对战思路。只能抓了抓头,往安艺身边坐近了点。


安艺下意识想往旁边挪挪,又被石膏腿钉死在原位。爱丽察觉到他要跑的意愿似的,说,“跑什么?我又不吃人。”他顿了顿,“你好像一直都挺怕我的,为什么。”


安艺内心的功德敲碎了一地,只想赶紧找个话题糊弄过去,“啊?没有啊,怕你什么,你又不吃人的,哈哈……你说来找我的,有什么事吗?”


尬聊到这份上。爱丽想着,也懒得再周旋,赶紧结束了抽疯的嘱托算事,“最近比赛什么的……你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这话听起来像钓鱼,又自大,不过他们俩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安艺只想从吃不吃人的悖论里赶紧逃跑,这个话题掂量起来还轻松些,他一眨不眨地顶着自己右腿上的图案,不记得是谁画的——一颗黑色的五芒星,“没有什么,还…还挺好的。”


一种完全封闭的自我防护机制。爱丽的眉头轻微纠结。


安艺仿佛觑着他神色,怕天聊太死,找补了一句:“瓶颈期嘛,大家都有,不是我一个。”他仿佛很坦然,掏心掏肺,“我自己知道是什么问题,我从前学你学得太多,现在你不打了,我有点找不到方向。”——其实挑挑拣拣,选了自以为最不伤筋动骨的一条。


爱丽退役后回学校念书,依旧做游戏主播,定时直播,周更视频,基础粉丝在那,数据好得吓人,玩得游戏涉猎广得多,只是不玩第五人格。他有点发愣。没料到安艺来这么直球一出,“……我也没正经教过你什么。”


安艺心脏发痛,笑起来,很快接话,“看你直播学嘛,有你这么个老师在旁边谁不学谁傻子。”


都学,谁不学。一刀斩破轮,插眼蜡像师,领先版本三个点。


他们俩又陷入沉默。那沉默浓稠如胶质,安艺再一次呼吸困难。他们俩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久到能追溯到深渊六夺冠之后的告别宴,安艺匆匆忙忙拖着行李箱刚回到基地,餐桌的墙角边上已经放着爱丽的箱子。怎么不算一种代谢。


离别似绝症。安艺绕在他身边跟他说恭喜,他很久没有看过安艺穿黑金双色的队服,新奇又熟悉,一恍惚好像是深渊五,安艺冲上来撞进他怀里,肩膀硌痛了他的锁骨。爱丽说临走给大家露一手,挥着锅铲折腾厨房,等炖煮的间歇叉着腰给大家点奶茶,安艺给他转来转去地端盘子,似灭亡地高兴,手缩在袖子里,小心翼翼,过分地粘人。又好像是深渊五,安艺帮他照看fmvp的奖杯箱子,好像烫手,又紧紧搂住。深渊五、深渊五,这样说起来好像他如此恋旧,又多么情深不寿。


现在的狼队已经不是爱丽版本的样子。新的秋季赛小果冻因为手伤的问题也像当初狮子一样没有再上,冻7狮幻他们四个,就好像不断被稀释的溶液,悲情,又说不上来多悲情,电子竞技是一场盛大的悲剧。换上来的新人在紧张地磨合期,时灵时不灵,又缺少了定海神针一般的说一不二的大嗓门主指挥,沟通脱节频率又高起来,队伍成绩摇摆不定,又变成了“安必四”。


爱丽的心脏有短暂的皱缩,挤压出连绵的酸水泵向动脉。他干干地总结,“首发不好当吧。”安艺在反复抠起手腕连着小臂一线贴着的膏药,粘合胶聚在皮肤上怪模怪样,又被原封不动地黏回去。


膏药。安艺想起,21年的时候他们俩都还在狼队,他刚刚成年,还时常有生长痛作祟,大臂大腿的背光面拉伸出细白的生长纹,好像透过绷破了变得薄脆的皮肤能看见到苍白的骨骼。酸痛到睡不着的时候他问经理要膏药,简单同他讲膏药治标不治本,不能太依赖,多吃饭多睡觉多补充营养,锻炼提高肌肉弹性才好。他嗯嗯嗯地答应,眼睛却黏在不远处爱丽的身上,他太瘦了,伶仃的一竿竹子似的,肌肉对骨骼的支持和保护力不够,当时是短袖季节,爱丽的手腕上贴的膏药就没断过。


简单敲敲他的脑袋,别看爱丽,别跟他比,你跟他不一样。


安艺知道他的意思,生长痛和过劳操作的肌肉痛不一样。但他还是不能避免地往牛角尖里愣头撞,为什么不和他比,我们怎么不一样。


你们不是希望我成为他吗。


可是我这么、这么努力也成为不了他。


由此他好像终于找到心病的症结所在。


安艺的咽喉肿胀起来,他想他在爱丽面前早不好有什么自尊可言,从前他每一日都在爱丽的直播间窥探:怎么样的排点,怎么样的闪现,怎么样的守尸,怎么样的开门战思路,好像十足变态的女友粉——他自嘲如此。他也从来不敢想在爱丽那里他是个什么身份,“在你眼里我是什么?”这是从来不能轻易论证的命题,答案是虎视眈眈的有野心的替补,还是永远在穷追不舍心比天高的新人,抑或者是……一厢情愿的弟弟?


一年前他是所有人弟弟,都在等他长大,他好像在联赛里呆了很久,又好像还是白纸一张。已经这样迅速地飞奔,却还是赶不上,忍耐是一种美德,安艺惯常忍耐,打屠夫的都惯常忍耐,在光天化日下吞掉自己的牙齿,连同恶评和质疑,与恨铁不成钢的手指。


他承认他心理不平衡,他不觉得自己有多差,却不得不承认打不了力挽狂澜的“安必四”局,无法在绝境里奋起发力留人于危难之际“你们一个都不能离开”。他没有失误地首追,甚至有时候速杀,没有失误地守尸,有时候双倒,接着拿二手节奏,情况好的时候三杀,更多的是平局,也被三跑。好像永远是这样,资质平平。是的,资质平平。他在战队超话里看队粉的帖子,谈起当今联赛的诸多屠夫,那么多人有天赋,最后落他头上得一个努力又诚恳。


原来是努力又诚恳。


他想起爱丽谈到绝境爱哭鬼的出其不意时语气平淡,彷佛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爱哭鬼没什么好练的,哪天有手感觉得能打就能上,练的话都摸得清你喜欢拉什么样的火就能防,就打不出效果了。原来平日里都不出手的冷门屠夫一发力就是扭转乾坤,这才是天赋。他甚至要庆幸22年爱丽没有又留给他一个不可逾越的三连冠。毕竟不是自己亲手拿的冠军和拿不到的冠军一样烫手。四四方方的红盒子。


身边人的情绪气压很鲜明地低落下来,爱丽第一次在人际上感觉到挫败。他又往安艺身边挪近了一些,“要抱一下吗。”


在情感这方面他自认为并不算迟钝,被一个人灼热目光注视这么久,任谁也没办法独善其身。要形容和安艺的关系,他匮乏感性的大脑想,大概是鱼线。看起来无颜色无存在,其实穿骨而过,再没有比这更坚韧,再没有比这更强大,一旦有人想要脱离,就被破开血肉,淋漓见骨。这样别扭,他们俩在情报局扳手腕,手指悬在半空,明明与小马握手时都如此干脆,就如同“在如此声众之下有如此亲密的行为似乎不妥”。失去距离就无法呼吸,太过爱就不能相爱。


爱丽冷着脸想,可惜我的心像石头。


“其实你没有你想象中那么依赖别人,在朱雀犯胃病昏倒……在gw头痛打不了bo3,我都不在你身边。”


安艺猛地转头,借着潮气澎湃的眼睛去看爱丽,只是不到一年没见而已,爱丽并没有什么明显变化,甚至因为不需要在阴间作息里训练而黑眼圈淡了很多,显得年轻,普通的圆领口T恤,普通的卫衣外套,普通的黑发乱糟糟堆在额前,单眼皮瘦削又凉薄,那么漂亮的眼睛,那么硬的心。


可明明不是这样的。他们有过仿似恋人的瞬间:在他们俩都熬整个大夜的后半夜,基地寂静无声,爱丽的电脑嗡嗡运作着自己新下载的端游,整个基地都只有键盘敲得清脆流畅的声音,安艺缩在椅子上,抱着毛绒毯子昏昏地一边熬觉一边复盘。爱丽突然出声,来抱一下吗。


安艺狠狠吓了个激灵。那五个字落在耳膜里惴惴有声,落到脑袋里却无法组合成真确的意思:到底在说谁、到底在说什么、是为什么。


他从自己电脑屏幕的某一个黑色的区域的反射里去偷窥爱丽,爱丽一点姿势都没有改变,眼神依旧专注,键盘与鼠标的敲击连贯迅速,神情淡然,但安艺就是能笃定他的窥视被发现了。


爱丽把鼠标丢下,就好像这个行为更郑重其事,转过电脑椅来正对着他,再讲一遍:“来抱一下。”



他们还是拥抱。对一个人皮肤的渴望好似在三月里就会发疯的癔症,无法拒绝,而且那是爱丽。安艺在内心唾弃自己的无能。谁也不知道刚刚接替首发狼屠的时候,他被排位冲分和特种兵训练折磨地形容枯槁,原来曾经奢求不得的训练资源全部倾斜是这种压迫感,梦里都被勘探员举着磁铁连同古董商举着棒子抽,他捏着六颗雷带闪现杀不掉人。追击流监管的荣光好像跟爱丽一起落幕,除了转型控场无计可施,只是转型要痛上万次,再没有人说:你打不好,我给你抗压力。输得太凄惨的时候,他把自己锁在杂物间里,里面有一件爱丽的队服,是在广州大台风天里零落成泥的那件,被阿姨洗干净却再也没穿,爱丽离开时并没有带走太多的东西,杂物间更是被遗忘,安艺抱着陈旧的队服表情空白:你会怎么打啊,你会怎么办啊,爱丽。


他被版本驱逐着摆脱了“旧魂灵”不怀好意的预言,终于不像爱丽,只是不如他。


他们屈指可数的拥抱都发生在离别或者再见时,比如从朱雀回来的时候,拥抱时爱丽想起幻贺那副过分母爱的神情,好像过分惋惜那有实质的十斤肉,捏着安艺的脸说:“啊呀,瘦啦。”


爱丽的手贴在他过分嶙峋的胯骨上,生长的骨骼早早抽条,皮肉却迟迟未能跟上,“是瘦了。”


他们总是在没话找话,爱丽问起他朱雀阿姨做的饭好不好吃,太家常琐碎的问题,以至于有点ooc,听起来像是抽疯或者简单的夺舍,爱丽问出口自己却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他在那时自顾自的补充起狼队这两天阿姨做了什么些菜,粉丝炒蛋与西红柿炒蛋等等。安艺突然心领神会:他的意思是不是在想我。


如今的安艺瘦得更加厉害,穿着衣服也能摸到肩胛骨,坐在大腿上凉凉的硌人,全靠那一方石膏坠出点重量,好像时日无多的鸟,随时都要消解。他哭得像在gw的时候有一次排位被断网掉线搞了心态,这一次好像更凶一点——爱丽这样比较,因为那是他第一次看见他哭。好烦。一个人怎么能有这么多眼泪的。


他轻轻地、笨拙地吻了吻安艺的眼角,这显得太纯情,令人不习惯,但是总之,别哭、别哭了。



爱丽说,你号给我,打两把玩。


安艺:“嗯?”在轻轻的啜泣里登录,看着他毫不犹豫地点击排位,一通bp,选了女巫。


安艺发出一点疑惑似的鼻音,爱丽的手绕过他肩膀,在面前端起来,屏幕的虚拟雾气缓慢擦除,“不心疼分吧?”


安艺气地用手肘捅了捅他的肋骨,他一中午排五辆车,赢二平二输一,四把没女巫,认知分涨爬似乌龟,但总算有了点笑音,“你真会打啊?”爱丽的语气听起来气定神闲成竹在握,“只是不喜欢打而已,谁还不会了。”随即他的宝贝独生女带着闪现拖着长刀气势汹汹一路杀下去,斩获三跑好成绩。亡牌女巫,亡牌女巫。


安艺指着扣掉的认知分笑他,“这什么意思?”爱丽耸了耸肩,“逗你开心,什么意思。”安艺又不笑了,“你刚才亲我又什么意思?”爱丽的眼睛垂下去,“安慰你,什么意思。”他顿了顿,“轻松一点,随便打,输了也只不过是四跑而已,谁没被四跑过呢。转型打控场打女巫,你已经比我强多了。”


安艺眼睫颤颤,刚才的笑还没散,那一瞬间又好像21年夏季赛冠军之夜,金雨里他回头对视他一眼。


因为不是爱人,所以没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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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渊六夺冠的结局且当我是美好希冀

战队内人员的流动和伤病痛也是瞎说,希望我文内编造的人能为现实世界里的选手们吸收抵挡伤病与不测,健康快乐打到深渊八十

叙述有点混乱,主要是我个人对爱奇艺的别扭嗑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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