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futerose

你所见即我 我不反驳

【低艺】旧魂灵

本人对于10.06的流水账式造谣|本质低艺但有相当多爱丽的提及|都是假的不要骂厨子

谢谢我宝给我的长评  写得比我文美@itisalongwaytothemoon 



“安艺……安艺等一下!”




低保垂着头,听得见自己的声音绷直成如临大敌似的一线,有任何的风吹草动就会破功断裂,藏在黑框眼镜和刘海后面,像绵软的暗色的刃,攥在手心里的饮料在疯狂流汗。




安艺站在楼梯上回头,露出一点感到罕见似的惊奇,顶灯从他肩膀上斜曳过去,白色打底的队服连带着点缀的紫金色蓬蓬地亮起来,通透地点亮了下颌和胳膊上的一小片皮肤,他很适合这种活泼的颜色,这个颜色的队服穿起来也很新鲜。他嘴角扬起来,在灯影下是腮帮边的两弯小括弧,“赢了感觉咋样!你状态调整得很好哎!是因为我不在朱雀跟你竞争所以压力小了吗哈哈……”




低保微微皱眉了,加快步子往他旁边走,他说,“跟你没关系,是我自己的问题……所以这才是你离开的原因吗?”




安艺没说话,不知道是不是没听清。于是低保就有点后悔,他总是这样,可能是性格里某种致命的缺陷,过分认真,以至于要把玩笑话当真。他害怕这样显得过分严肃,爬到那级台阶上,终于能够与他平视,把饮料递给安艺,才抿着嘴笑了,“你也打得很好,和我想象里一样好。”




安艺感觉不像奉承,又跟低保平时的做派实在不像,有点莫名其妙的,但好歹是句实实在在的好话,饮料接过来,冰得结结实实打了个寒战,抠开拉锁很清脆的气泡声,便保持了得意洋洋的口吻,“是吧,我蜘蛛那个闪现落地刀,跟爱丽昨天那个,不能说毫无关系只能说一模一样吧。”




爱丽。低保想,又是爱丽。




他的眼神凝在安艺握着饮料瓶身的那只手上,指尖冻得发红,冷凝水从指缝里缓缓渗出,开始懊悔刚刚应该拿热饮。顶灯均匀涂抹,在安艺黑白分明的眼珠里沁入暖色,瞳孔皑皑燃烧,毫不掩饰的那种激动,“……就是按照爱丽的剧本来说就是四杀了,我就保了个平,啧,开门战不该那么打,应该拼一下的,本来很有机会的。”他在真心实意地懊悔那一场bo3,低保冷不丁地插进去一句,“你已经很像爱丽了。”




安艺被噎了一下,半晌讪讪然不知作何回答,只能说,“谢谢。”他想了想,补充了一句,“但还不够像,要学的还多着那。”




他好谦虚。低保有点想争辩什么,比如说,闪现落地不擦刀,你知道那叫低保斩吗;比如说,你知道你出现的场合无论有多少人提到爱丽都不会有人跳脚吗;比如说,你的一些小动作真的好像爱丽,你越来越像他了;比如说,那么多挂件,你带的是迷途娃娃。低保又更想跳过这个话题,他毫无生气又矛盾地辩驳着,觉得自己又较真又像个笑话,胸腔里某些东西在碎裂,踩上去碎琼乱雪。最终他用食指关节轻轻贴了贴安艺的手背,意料之中的冰凉。




低保从他手里把那杯冷饮接回来,“你冷吗?冷就不喝了。”他的嗓子和眼眶都酸涩起来,语调处理地很低很低,“打比赛的时候冷吗,需不需要外套?”




太黏糊了,低保想,但不说他又害怕没机会了。看上去精明面孔,却蒙着一颗死小孩的心。




安艺眼神闪烁了两下,他似乎也欲言又止,双手十指绞在一起搓了搓,这种暧昧又尴尬的氛围黏稠之至,像一张巨大的蛛网蒙得人挣扎不得。已经够暧昧了,但他们俩不是没有更暧昧的时刻。低保的表情太难过,他不知道为什么,但依旧胃里发紧,像被镊子揪起来一点狠狠拧住,几乎要不知所措,于是点点头“是有点冷。”他大着胆子自作主张,加了一句,“不过比赛的时候,你坐过的椅子还挺暖和。”




低保在这一秒里得救。他抖着一双手把朱雀队服罩在安艺肩膀上,想要与他拥抱的渴念在一瞬间攀登,相反安艺很轻很轻地张开手臂把他拢住了,就像他在朱雀状态下滑独自单练的每一个崩溃夜晚,轻柔地像小猫的肉垫抵在一起,压在安艺身上的还是朱雀红黑的队服,就好像一切都没有任何改变。低保困在他手臂之间,困在冰凉皮肤组成的皑皑的围城。




安艺开口了,他说,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吃宵夜,要不要跟我聊聊天。




低保说好。他看着安艺把那背后印着大写的D的队服拉链拉到严丝合缝,从裤子口袋里摸出口罩来妥帖带好,口罩上有gw的队徽,有一种包裹的安全感。低保突然执拗地伸出手,把安艺的手抓住了。安艺轻轻挣扎两下,被他不容置疑地坚持了。




然后安艺低低叹了口气。




他们俩维持着如此别扭又离奇的姿势出已几乎空无一人的场馆、打出租车,低保单手跟领队和经理打字说晚点回去,安艺全程没有讲话。




低保想,他是如此社交羸弱的一个人,怎么能在反复租借的生涯里如鱼得水的?他松松地扣着安艺的手指,心里升腾起随时会破碎的气泡,他觉得他心情过分糟糕,从安艺宣布与朱雀的租借结束开始、从安艺在gw的定妆照和爱丽几乎连手指摆放的位置都一致开始、从今天安艺一上来就拿出蜡像师开始,安艺、安艺……他眼眶持续性发酸,嗓子钝钝地堵住,未免太莫名其妙,未免太超过,他有点唾弃自己,同时想办法掩饰。




他单手拿着的手机队友群在叽叽喳喳比赛的复盘:“安艺进步好大啊,角色练了好多,之前是雕刻邦邦破轮,今年夏季赛除了这些还打了渔女红蝶,现在又多了蜡像蜘蛛……关键是雕刻邦邦居然还没丢。”




“你们不觉得怎么感觉安艺…有点爱丽的影子,有的小动作真的很像爱丽…他的蜡像师有的动作真的很像爱丽,他确实经常看爱丽的直播。”




低保不想看了。点开比赛直播的回放,进度条拉到安艺的bp,选出蜡像师的那一刻漫天飘的弹幕,30%说的安艺加油,30%在打问号,30%在问候安艺少学点爱丽,10%是断网的在问他为什么在gw。他几乎要被逗笑了。




安艺凑过来问他笑什么,低保把手机屏递过来一起看,他嗓音里那点刻薄笑意还没散,“你怎么敢选蜡像师的啊?”




安艺有点羞涩似的挠挠头,“啊呀,练了那么久总不能一把不上吧,反正是bo1,我想着打一把就打一把咯,反正他们那个阵容选出来,虽然说蜡像师肯定不好打但是也没防蜡像……我排位练的时候蜡像手感还是可以的。”




他们就专心致志地往下看。




确实很爱丽。实在太像了。这几把都是,遮住id会疑惑到底是谁在打的程度。他们的手指依旧轻轻缠在一起,安艺的手心有一点冰凉的潮气,熨帖暖了又散掉。




实际上安艺反而是离开爱丽之后才变得越来越像爱丽的,他在狼队的时候反而是竭力证明自己的不同,他要跟爱丽角色池互补,他要证明他要出头,aims high dreams big。他展现出那种类似青春期小孩对于父母的轻微叛逆和敌意,展现出来就是难以逾越的生疏,有满不在乎的表皮。甚至所有人给他的、包括他自己给他的,或许是成长的目标或许是成长的参照,都是爱丽,就好像在等待爱丽退役之后,从安艺的躯壳里夺舍来旧的魂灵。反而是他去朱雀、他去了gw之后,才开始几乎肆无忌惮地展现他对于爱丽那迷恋,甚至是迷信。以至于他似乎,跟爱丽越来越像这件事,有点求之不得。




车内早早开了一点暖风,送过来的空气清新剂的气味令人昏沉,有点晕车,天灵盖又麻又痛,低保感到一种如梦方醒的绝望:我确实在置气,你说让我怎么和他比?他觉得已不能在爱丽面前有什么所谓的好胜心了,又没有立场说什么你是安艺就要成为安艺啊。




他们俩看到离谱导播在低保打雕刻家的场合错把名字标注成了gw-anyi,于是都笑了,安艺的食指和拇指把低保的下颌卡住,左右观察了一下,“真的有那么像吗,怎么会连导播都认错啊?”低保低眉顺眼地任他摆弄,心里得到了莫名的平衡,安抚似的捏捏他手背,“导播贷款上班也不是一天两天啦。”安艺却彷佛起了什么兴致,他乐滋滋地对司机说,“师傅,你觉得我们俩长得像吗?”




司机师傅眯着眼在后视镜上仔仔细细瞅了一个来回,“像,嗯,挺像。第一眼看还以为是兄弟呢。”注意到他们俩的衣服,攀谈起来,“是……打游戏比赛的?”语调里没有什么轻蔑的意味,“我姑娘也喜欢看打游戏,小伙子年轻有为啊。”




地方到了,寒潮运来的那点小雨恰好淅淅沥沥地停了,安艺站在路边跟司机摆手,有一点天真的傻气。他们俩跑了好远,分吃一份关东煮,更傻得没边了。低保老是跟着他犯傻。




安艺举着一串热气腾腾的鱼丸,呼呼地吹凉气,睫毛上凝结了细小清凉的水珠,很用力地眨了眨。低保捧着插着乱七八糟签子的纸碗立在旁边,没头没尾地跟他说,“我看了很多ivl主流屠夫的操作剪辑……”




安艺乐了,怎么低保你也高频率自搜啊?




低保被打断了就无奈,继续讲下去,“不是……我想说,你的粉丝跟你一样有礼貌,每次剪辑集锦里有你的操作都要道谢……但其实这不对,打得好就该夸啊,是你秀了,而不是对你的恩赐。”安艺睫毛颤了颤,讲,我不在意这些。




低保说,哦。又突发奇想说,要不要合照。




安艺腮帮子鼓鼓的含着丸子,露出他熟悉的“真拿你没办法”式的神情,含糊不清地大舌头着,“怎么照。”




低保把手机支在路牙子上,拉着他背对着镜头,完整地露出了两个大写的D,和两颗如出一辙的蓬松脑袋,就这样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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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懂我,我感觉10.06的比赛里ad艺史诗级载入史册好嗑……d艺那种前任别扭牵丝感(bushi)浓到离谱,打得又好,嗑得我热泪盈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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